假面西开

粉丝过百就开新坑(缓慢更新中)

【恩瑾】莫比乌斯的环 HP

* HP AU
* 不会取名字
* ooc 私设多
* 会出现三团的人物
* 大致分为五个部分

(经提醒发现这篇之前被老福特吞了,重发一下!)




01【烦恼】
拉文克劳从来不缺少聪明伶俐的孩子,她们往往顶着一副透亮的眼镜,额前的刘海修剪地整整齐齐,狡黠的目光敏锐地观察着四周,兴奋时勾起的嘴角也偶尔会露出一丝丝的傻气。


说到这里,你的脑海中可能已经浮现出几张面孔。


没错,张怀瑾就是个标准的拉文克劳,同她的远房姐妹张琼予和张怡一般,分院帽像担心弄乱她们的发型似的,仅是刚触碰到脑袋顶上并不茂密的头发丝儿,就大声叫喊着鹰院的名字。


“又一个拉文克劳!”


“瞧瞧她冷淡的模样,像极了鹰院的创始人罗伊纳·拉文克劳女士。”教授们的坐席中有人窃窃私语道。


除了这一张生人勿近的精致脸庞之外,张怀瑾单薄矫小的体型也给她徒增了不少烦恼。


一年级的时候,在人生中第一节飞行课上,她是所有同学中第一个做到骑在扫把上缓缓移动的,谁知忽起一阵大风,将她的小身板连同扫把一起刮进了狮院大长腿房蕾的怀里。


二年级的时候,她作为拉文克劳的学生代表和格兰芬多的代表一同协助教授采集草药,结果竟被比她高出一头的杨晔托举着去摘高高枝桠上的叶片,此番窘态刊登上当天的《预言家日报》,堪称“和谐友爱”。


三年级的时候,她在图书馆查找有关《保护神奇动物》的资料,以她的身高,即使站在凳子上尽力伸手也够不及书架的顶层,并拢双腿一蹦一蹦的模样,逗笑了平日里最不苟言笑的王雨煊。


“格兰芬多的家伙最讨厌了!”


张怀瑾独自在盥洗室里发出了一阵怒吼。


传说中那位哭泣的桃金娘幽幽地飘过来,怯怯地出声安慰道,“出了什么事?这位小拉文克劳可以讲给我听听吗?”


“啊…其实也没什么…”张怀瑾害羞地摸了摸鼻头,性格较为内向的她面对陌生人的搭话十分紧张,过了一会儿才赧然开口道,“是我自己的原因。”


“哦?这样吗?”看穿少女的心事后,桃金娘咯咯笑了起来,这惊悚的模样还不如她哭丧着脸好看,她在张怀瑾两侧的洗手台穿来穿去,“你是讨厌格兰芬多呢?还是在格兰芬多的某个人呢?”


某个人?张怀瑾的第一反应,不是飞行课撞上时差点的亲到她的房蕾,不是摘到叶片后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很甜的杨晔,也不是装作若无其事却默默把梯子搬过来的王雨煊……而是,黄恩茹。


这个名字你或许并不陌生,谁不知道呢?格兰芬多那个傲气十足的“小漂亮”,美艳的皮囊和机智的大脑她全部具备,成绩并不比蛇院最拔尖的学生差,甚至与作为鹰院佼佼者的张怀瑾不相上下。


张怀瑾讨厌她,倒不是嫉妒她的才貌双全,即便这说起来寥若星辰,可张怀瑾也同样具备。


讨厌黄恩茹,是因为在她们第一次前往霍格沃茨的蒸汽火车上,这个笑起来眼睛闪亮亮的女孩,明明说过“好喜欢怀瑾呀,我想和怀瑾做好朋友”,往后却始终没有踏出实际行动的一步。


是因为在分院帽依次宣布二人所在学院之后,她明明还说过,“怀瑾你个子这么小,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可无论是在飞行课、采药草或是图书馆之类的窘境中,照顾她的人从来都不是说这句话的黄恩茹。


大骗子!


她不讨厌格兰芬多,张怀瑾明白自己的内心,她也并不真的讨厌黄恩茹,反而是有点喜欢人家,谁让那张脸蛋生得如此合自己的眼缘呢?


只是……只是很想质问黄恩茹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如约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边呢?


从盥洗室走出来,张怀瑾迎面撞上和陈倩楠前辈有说有笑的黄恩茹,真是冤家路窄。低头走路本就不起眼的张怀瑾就把头低得更深一些,实在不想与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家伙有什么目光交错。


“怀瑾!怀瑾!”突然,刘闲像个地藏妖精似的,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大喊着张怀瑾的名字,眉头皱成了一团,估摸是有什么急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倩楠和黄恩茹也停下脚步,循声望过来。


“怎么了?”张怀瑾扶着额头,明明是秋冬时节,鬓角却瞬间渗出了两滴汗,难道「一遇狮院必出丑」的千古真理又要显灵了吗?


“寒月前辈在和soso前辈一同练习时受了伤,”刘闲这人说话还算简明扼要,把罗寒月流了满脸眼泪和鼻血非要指定张怀瑾替补自己上场的小细节统统略去,“明天的魁地奇比赛你来做找球手!”


“什么?”旁边传来一阵惊呼。


张怀瑾还没反应过来,仅仅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现在这是怎么个状况?”


但宽敞的走廊里听起来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什么”二字又会是谁叫出来的呢?她略带迟疑地转过头去,发现黄恩茹偏着头捂住自己的嘴巴,而陈倩楠正尴尬地朝这边笑了笑。


“我知道了,刘闲你先陪我去看看寒月前辈,我随后就去找空地练习。”


张怀瑾下意识地认为黄恩茹的惊呼是在笑话自己,一时的好胜心涌上心头,冲动地接下了这个重担。


说来,其实张怀瑾练习魁地奇已有四年,飞行时的表现可圈可点,但却从来没有获得过正式上场的机会,其中的缘由不得而知。


今天这个机会从天而降,似乎想搞得她个措手不及,可她自然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诶,那个怀瑾啊,做找球手挺危险的!”陈倩楠整一副热心肠,实在忍不住多关心作为后辈的张怀瑾两句,尽管在张怀瑾保有的印象中她们先前从未有过交谈,“我记得你们的对手是我们斯莱特林吧,一定要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黄恩茹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迟钝的张怀瑾怎么看得出她表情中满满的担心呢?



02【决绝】
作为拉文克劳现役最强找球手罗寒月的亲传徒弟,张怀瑾对自己的技术信心十足。


热闹的看台坐满了霍格沃茨的师生,放眼望去,满满都是蛇院绿领边校服的孩子们,高声呐喊着斯莱特林四个大字,也有少部分围坐在受伤的找球手罗寒月四周的鹰院学生,蓝白色的旗帜披在她们的肩头。


上场前,她向观众席望了一望,下意识地寻找一个期待会出现的影子。角落里,有几条黄红相间条纹的围巾格外醒目,是杨晔、王雨煊还有黄恩茹。


估计是来看陈倩楠的吧,她冒出这个念头。


又很快意识到这场友谊赛陈倩楠前辈并不上场。


“发什么呆呢张怀瑾?”


守门员葛司琪过来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以为她是紧张过度而走了神。


“没什么…”张怀瑾不舍地将目光从黄恩茹身上移开,她暗自下决心,如果这场比赛取得胜利,就要当面问问黄恩茹为什么自食其言!


“虽然是友谊赛,对方没上最强阵容,”老葛一本正经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讲着,“我们还是要加油啊!”


张怀瑾没搭理她,独自做候场准备去了。


这个坏女人到底怎么想的啊,陈倩楠不上场居然还来看比赛?她心里嘀咕着、咒骂着,殊不知自己的嘴角已经扬起了一个弧线。


平日里文质彬彬的张怀瑾上场就像变了个人,目光中的坚定和认真,是课堂中鲜能看见的。她骑着罗寒月心爱的扫把,速度快极了,加上她较为轻盈的体重,瞬间就冲上云霄,专属于拉文克劳的狡黠目光飞快地扫视着全场,找寻金色飞贼的踪迹。


“怀瑾你放心找球,其他的交给我们!”


刘闲吆喝了一嗓子,顺手打飞了对方击来的鬼飞球,也不知道张怀瑾有没有听见,她自己倒是先放松了一些。


对方派出的找球手是洪珮雲前辈,最近忙着和新入学的小后辈你侬我侬,疏于练习,又有些轻敌,几次三番被实战经验不足的张怀瑾甩得远远的。


台上台下是无数颗揪着的心。


在拉文克劳学生严防死守的同时,比赛由在厚厚的云层中抓住金色飞贼的张怀瑾画上圆满的句号。她缓缓从天上降下来,迎接响彻云霄的欢呼声,而她的第一反应仍是望向黄恩茹那侧的看台,这份情不自禁的在意,收获的是黄恩茹正起身为她鼓掌的身影。


一双笑起来弯弯的眼眸还是那么的好看。


张怀瑾被爱情使者丘比特射中的心跳得很快,她感觉自己随时要昏过去。


“小怀瑾你真是太棒了!”


罗寒月前辈顾不得脑袋上还裹着纱布,被众人搀扶着从观众席冲下来拥抱张怀瑾,浅金色的短发发梢扫过张怀瑾翘起的小鼻尖惹得她打了两个喷嚏,前辈才不舍地撒开手。


“不就是赢了场比赛嘛,至于这么开心吗?”傲娇的小金牛怀瑾被大家闹哄哄地围着,脸颊微微浮现绯红,她当然同样的兴奋激动,但又觉得队友们的反应过于强烈,令她感到些许的不自在。


对了,黄恩茹呢?


她像老葛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后,为她悄悄地在人群中开拓出一条勉强可以挤着通过的小路。


在活雷锋葛司琪的帮助下,她终于从人群中钻出来,可红黄条纹的看台角落已经空空如也,“唉,”张怀瑾摇了摇头,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当面质问黄恩茹,也一次又一次悻悻地打了退堂鼓。


如何才能决绝地去做想做的事情呢?


首先要放下一切,坚定自己的内心。张怀瑾相信下一次与黄恩茹碰面,自己会有所行动的。



03【暗痕】
傍晚,拉文克劳宿舍内的小型庆功宴上,刘倩倩学姐拿出和蛇院刘力菲前辈一起从霍格莫德村扛回来的一桶黄油啤酒,最爱八卦的张琼予学姐喝了两杯正在兴头上,顺势拉起怀瑾的手。


“知不知道你重新站上赛场,我们有多开心?”


“重新?”张怀瑾一头雾水,在她全部的记忆中,这明明是头一次正式参加比赛。


“soso!你说什么胡话呢,”罗寒月将张怀瑾的小手从张琼予这边夺过来,带她到葛司琪和刘闲这边落座,“这件事儿怀瑾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葛司琪和刘闲的表情很复杂,张怀瑾读不懂她们面部想要反映出的内心活动,


诚然,张怀瑾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位张琼予前辈虽然喜欢开玩笑和恶作剧,但并不像格兰芬多的杨晔那样满嘴跑火车,所以,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遗忘咒?如猎鹰一般敏锐的张怀瑾大脑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


是谁对自己下了这个咒吗?又是所为何事呢?丢失的记忆和黄恩茹有关吗?


瞬间冷汗直流的不适感让张怀瑾对这个庆功派对失去了兴趣,她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尽管近年来的宵禁十分严格,她还是一个人悄咪咪地骑着罗寒月的飞天扫把,从高高的窗户边跳了出去。


今晚是拉文克劳的狂欢夜,在外巡逻的学生是其他三个学院的,张怀瑾也是不走运,刚落地就被獾院胡晓慧抓了个正着,月光下仍明亮清澈的大眼睛,认出是张怀瑾之后,笑得格外灿烂。


“你不是张怀瑾嘛,今天抓住金色飞贼那个!”


“嗯。前辈好……”


“诶!你们不是在庆功宴吗?怎么跑出来了呢!”


胡晓慧还是改不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老毛病,可是这次后面还跟着两个脾气火爆的家伙,她不想让张怀瑾在本应高兴的日子里受罚,“算了算了,你快点回去吧,被她俩抓到你就惨了!”


“谢谢前辈!”张怀瑾只好暂时蹲在树后。


“晓慧儿,你跑哪去了!”


号称蛇院骨科专家的刘姝贤一眨眼的功夫,就跟丢了走在最前面的胡晓慧,表情看似冷漠的她顿时急出了一脑袋的汗,索性把围巾摘了下来,紧紧地攥在手里。


“我在这里!”胡晓慧从另一侧绕了过来。


格兰芬多的小个子级长段艺璇在一旁数落,“獾院怎么放心派你这么喜欢乱跑的家伙来巡逻呢?之前不是让你和刘胜男、黄恩茹三个人一起检查消防吗?”


“哎呀,”胡晓慧笑着把围巾系回刘姝贤的脖子,又跑去拉段艺璇的胳膊,“我以后不乱跑就是了。”


刘姝贤挠了挠胡晓慧的后背,像在安抚受惊的宠物,她接过段艺璇的话,随口问道,“说到黄恩茹,她最近怎么样了?


“哈哈哈哈!”段艺璇在夜色中发出清脆的笑声,惊得乌鸦从草丛中匆匆飞上枝头,“她今天看完拉文克劳和你们斯莱特林的比赛后,难得心情大好。”


“因为那个张怀瑾?”刘姝贤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将围巾的另一端系给胡晓慧,“她还在等?”


“三年了,”段艺璇不禁感叹道,“人家杨晔和王雨煊都生米煮成熟饭了吧,也不知道黄恩茹是怎么想的,非要吊死在这棵小矮树上呢。“


“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矮?”刘姝贤翻了个招牌白眼。


距这三人十步开外的张怀瑾,模模糊糊地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己名字的言论,在这些只言片语中,不难看出黄恩茹和自己的关系,似乎并不像印象中一样陌生,反而非常紧密。


不,不可能,也许是刚才在大家的起哄之下痛饮了两支香槟所产生的幻梦呢?


张怀瑾感到头部有些晕眩,勉强撑回宿舍才在狂欢的众人面前倒下。



第二天她睁开眼睛,白花花的天花板,张怀瑾躺在霍格沃茨医务室的小床上,熟悉的场景,仿佛曾经也这么躺过一段时间,但是仔细回想就会头痛欲裂。


“怀瑾,你醒了。”


现在已是下午,罗寒月和刘胜男等前辈陪在她的身边,刘闲她们可能去上课了吧。


听到前辈们的问候声,在医务室工作的老太太循声走过来,“晕倒是因为过度劳累,并无大碍。不过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以后打魁地奇不要太拼命!许久没见,你这孩子还是老样子啊。”


果然,在医务室待过的记忆是真实的。可张怀瑾怎么也回想不起关于黄恩茹的种种回忆。


这就好像在记忆的长河中发现一个裂谷,而且它存在已久、深不见底,且不知因何而起。


等不及了!去找黄恩茹吧!


确实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


张怀瑾翻身下床,一言不发地跑了出去。刘胜男笑着看向罗寒月,两个人面面相觑,什么话也不必再说。


格兰芬多的学生正在四楼上魔咒课,说来也巧,今天黄恩茹请了假,让贸然跑到教室的张怀瑾扑了个空,而这一次执着的她不会就此罢休,无论在哪,她一定要找到黄恩茹,把所有想说的话全部说明白。


杨晔从教室跑出来,奔跑着追上张怀瑾,她表情十分认真地讲道,“她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我猜应该是你知道的地方。”


“嗯。”


北塔……


这个地点在张怀瑾的脑海中浮现,尽管记忆的裂谷仍然存在,但湍急的水流似乎缓和了许多。她这三年从没去这个地方,可说不上为什么,她就是确信黄恩茹在那里等她。


旋转环状的楼梯和积灰的银色爬梯,通往顶楼的路如此漫长。


那个身影是……


“黄恩茹!”


“怀瑾…”


当张怀瑾久违的叫着自己名字的时候,黄恩茹的眼眶瞬间变得红红的,三年前的往事,已经随风而逝的碎片,在眼前又拼凑重组成一幅美丽的画卷。



04【遗失】
一年级的时候,两个喜欢探索的少年,在北塔的顶楼遇见对方,再加上之前在火车和分院仪式上已经确认过眼神,黄恩茹便和张怀瑾约定以后每天都要在这个废弃的房间里看夜景。


少年人的心意最炽热,哪怕是两个慢热的人,炽热的温度是不变的。


有一次,张怀瑾作为一年级生破格参加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友谊赛,个头小小的找球手虽然没有抓到金色飞贼,但华丽的飞行技巧让全场观众记住了她的名字。


那一晚,月亮特别圆,黄恩茹拿着张怀瑾的扫把从窗户跳了出去,她并不擅长飞行,在努力保持平衡之下,颤微微地向张怀瑾伸出右手,邀请她共乘。


“黄恩茹你搞什么?以为自己是阿拉丁吗?”张怀瑾环抱着黄恩茹的腰,靠在她的背后,栗色长发飘来令人安心的香气。


“那我给你唱一个《a whole new world》?”黄恩茹接下了这个梗,并在夜空中放生高歌。唱到动情处,她转过来看张怀瑾的表情,一双星星般明亮的桃花眼正望着她,两个人生命中的第一次接吻也发生于此。


黄恩茹的嘴唇很软,曾经属于张怀瑾的这份感触也已经被魔杖从脑海中抽离出去。


说到这个,为什么要抽去有关黄恩茹的记忆呢?


准确地说,其实是抽去了有关北塔的记忆,其中有关黄恩茹的部分也跟着一起消失了。


白天在魁地奇赛场尽情飞驰,夜晚在北塔继续练习,在这个属于她们的秘密天地,黄恩茹乐此不疲地望着张怀瑾在塔楼之间飞来飞去。


一只猫头鹰偶然间打破了这份安逸,这种昼伏夜出的小动物,与张怀瑾相向而来,为了避开对面的小生命,她紧急调转方向,不慎摔落到地上,腰和膝盖伤得很重,更不幸的是,她留下了恐惧飞行魔法的后遗症,躺在医务室里,难以重新振作起来。


黄恩茹得知这个糟糕的消息后,不顾一切地跑去校长办公室,放下高贵血统的傲气,声泪俱下地请求校长用魔法救助张怀瑾,而校长再三考虑后表示,张怀瑾的外伤尚未痊愈,内心的创伤更加严重,如果使用遗忘咒配合治疗,就要消除她这段时间内有关飞行的记忆,与黄恩茹违反校规在北塔玩闹,以及本次事故的一切回忆都要被抽出她的记忆。


年迈的老者询问着黄恩茹是否可以接受。


张怀瑾本人是极力反对此事的,她愿意放弃扫把,放弃飞行,放弃再一次冲上高空的机会,但绝不能放弃和黄恩茹在北塔的点点滴滴。


另一边,黄恩茹对遗忘咒的代价同样难以接受,可一想到张怀瑾过人的飞行天赋,和她在赛场上闪闪发亮的模样,黄恩茹还是决定请求校长使用它。


校长便与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约定,因为张怀瑾的外伤尚未痊愈,两年内不可让她再参加魁地奇的正式比赛,仅可以参与适度的练习。


又与黄恩茹约定,因为张怀瑾会失去有关黄恩茹的绝大部分记忆,所以希望黄恩茹可以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耐心地等待张怀瑾的康复。


约定达成。


伤口的痛苦和内心的恐惧,随着“一忘皆空”的口诀,一起彻底消失在张怀瑾的记忆中。


此后,她不过是第一次飞行课表现得还算不错,但入选院队之后一直坐冷板凳的拉文克劳学生,有时因为腰部和腿部的不协调而跟不上日常的训练,她也单纯地认为这是自己先天缺陷造成的。


黄恩茹则信守承诺,白天,在课堂上避开与张怀瑾共同探讨问题的机会,在图书馆里绕开张怀瑾常坐的靠窗座位。傍晚,在格兰芬多的休息室,听房蕾她们讲关于张怀瑾的趣事,或是独自坐在窗台上呆呆地望着北塔。


她时常问自己:单向的记忆还能被称之为记忆吗?


她不敢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



05【重启】
顶层的房间被夕阳柔和的光线填满,张怀瑾气喘吁吁地走近并再一次喊出对方的名字,“黄恩茹,”她一步一步迈向蹲在墙边的黄恩茹,缓缓伸出纤细的小手。


“我知道我遗忘了许多东西,关于魁地奇的…最重要的是,我居然忘了你,”星星般闪亮的桃花眼不再清澈,因为有泪水在眼框打转,朦胧了张怀瑾的视线。


“对不起,怀瑾,这不怪你,是我要求校长对你施遗忘咒的,原因是……”


“原因是什么无所谓,”张怀瑾打断了她,“怎么能不怪我呢?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在心底怨恨你。”


“怨恨我?”黄恩茹颤抖地手帮张怀瑾拭去眼角的泪珠,她有多久不能如此近距离地凝望对方,眼看着曾经青涩懵懂、稚气未脱的小怀瑾,已经完完全全成长为一个令她骄傲的存在。


“我怨你为什么不来接近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话,就算是普通同学也好啊…”她轻抚黄恩茹伏在她脸颊的手背,果然触觉的记忆是无法消除的,那份柔软又熟悉的温流涌上心头,令她自责道,“是我…是我不够勇敢,迟了这么久,现在才来找你。”


“黄恩茹!现在我要告诉你,我一直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张怀瑾白皙的皮肤已经变成浅粉色,脸红着扑进对方渐渐张开的怀抱。


其实性格使然,张怀瑾习惯被动,面对黄恩茹刻意的躲避,曾经的她选择的是沉默。


而对黄恩茹来说,她的等待其实是一种对另一份等待的等待。


现在,她等到了等待的结果。


心跳在黄恩茹的胸口扑通扑通地加快,她紧紧地抱着张怀瑾瘦小的身躯,将头埋在低一些的肩窝,发梢熟悉的香气让她恨不得将对方揉进怀里,“怀瑾,谢谢你,谢谢你又一次喜欢上我。”


“才不是又一次!黄恩茹,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虽然说出来很难为情,但是,我张怀瑾确实对你一见钟情了!”


“你说的是在火车上吗?”黄恩茹又惊喜又想笑,“我还以为你是听了我唱的歌才爱上我的。”


“什么唱歌?该死,我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a whole new world》,阿拉丁你知道吗?”


“当然知道,我也会唱这个!为什么说我是听了这个才爱上你的啊?”


“因为我唱的好听呗。”


“切,没想到你这个人还挺自恋的嘛。”


“听完再评价也不迟哦。”


时隔三年,黄恩茹再次唱起这首歌,没有美丽的夜景,没有共乘的扫把,有的是眼前成熟许多的张怀瑾同她默契地唱着和声,这里的一切好像都和三年前不一样。


一曲唱罢,张怀瑾听得入迷,看得入神,一不留神就将藏在心里的话讲出了声音,“恩茹,你知不知道,你唱歌的样子有多迷人,我好想…”


“想什么?”


张怀瑾微微踮起脚尖,双手环上黄恩茹的后颈,一个冲动的吻落在黄恩茹的唇上。后者配合地轻轻弯腰,一起加深了这个并不熟练的亲吻。


黄恩茹的嘴唇好软,张怀瑾抱怨着自己,怎么会把这个忘记呢?


张怀瑾好像长高了一些,黄恩茹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以后就互相保护吧。


这样看来,似乎这一切和三年前并没有两样,笨拙的接吻,悸动的两颗心,相爱的她们。



所有记忆均有可能被遗忘,所拥有的一切也皆有可能会失去,但只要两个人的心中有彼此,你就会发现这世界上的一切永远是新的开始。

评论(9)

热度(489)

  1. 共4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