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瑾】克莱因的瓶（中）
* 现代校园，ooc，私设多多。
* 来更新啦！不是完结篇而是中篇！因为不想草草了事地写一个结尾。
* 作为中章，内容全部是主角组恩瑾的戏份，狗毛有被提及几次，而乐白则完全没有出镜。
* 至于什么时候完结，可能要拖一阵子。最后，还是要感谢大家对这篇文的喜爱！祝：磕爆恩瑾，万象更新！
04【一维：延伸】
数学系准毕业生张怀瑾最近为了论文和答辩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完全顾不上收拾自己，整日素颜鸭舌帽、短袖大外套的宅女打扮，往返于图书馆和宿舍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迫使她连续多日没有在任何一个社交软件上更新动态。
这不禁让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黄某怀疑：那个偷心小贼张某是不是准备撩完就跑？
此刻，同样面临毕业季的黄恩茹正在公寓里创作剧本，一双纤细灵巧的手指在笔记本的键盘上不断敲打，小时候被家人送去参加钢琴兴趣班，竟意外地练就了她码字时飞一般的指法。
她命令自己的大脑要专注写作，不可以总想着张怀瑾。然而，沉浸在写作中的大脑偏要与她作对，反而将对方的样貌带入到剧本之中，原本模糊的女主角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由此她的灵感也不断涌现。
「咚咚咚—」
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与杂乱又轻快的打字声格格不入，两根手指关节并拢敲击老式铁门，这般传出的声音虽然闷闷的、却节奏分明，像是老僧人推动木槌反复撞击寺院里的古钟。
不免将黄恩茹的思路扰乱，她试着回忆自己今天是否叫了奶茶的外卖？或者昨天网购的薯片和肥宅快乐水，竟然隔日就送到了吗？
一边感叹J市快递行业的蓬勃发展，一边从电脑桌前缓缓站起，久坐导致的腿麻使她的步伐有些踉跄。
“谁啊！”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迫不及待地发问，作为独居的年轻女性，语气中难免有些提防的意味。
“我～”
不是快递员，而是更加熟悉的声音。
“怀瑾？”
张怀瑾独特的声线逃不过她的耳朵。
“嗯。”
没想到这声音还是一副良药，黄恩茹的双腿瞬间利索起来，她飞扑过去把门打开。于是，顶着白色鸭舌帽来掩饰三天没洗头的张怀瑾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对方微微仰起头，两人的视线交织相会，比起上一次见面，本就瘦弱的张怀瑾似乎又憔悴了不少，尽管如此，她的眼眸依旧明亮，顷刻间，令这条终年不见阳光的破旧走廊被温暖所填满。
“快进来吧，”黄恩茹的喜悦溢于言表，她一把将张怀瑾拖了进屋，如果不是被帽子所阻碍，她甚至想揉一揉张怀瑾脑门上那一小撮刘海儿。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
“杨晔她们告诉我的。”
初次登门而有些紧张和扭捏的张怀瑾，以极快的语速解释着：“宿舍今天停水停电，我突然想起…你好像说过你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想着好心的小鹤能不能收留我一晚？让我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就问了杨晔和王雨煊你的地址…”
“你直接问我就好了啊！”
话虽这么说，可黄恩茹深知张怀瑾害羞又别扭的性子，如果不拐弯抹角一点，有些话就说不出口。
狗毛助攻的不错啊！黄恩茹暗叹道。
可转念一想，这次怀瑾来得突然，她什么都没准备。猝不及防的事情总是难以招架，哪怕这是一件令她欣喜的事情。
于是，她故意嗔怪道：“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嘛…”
“想要给你个惊喜嘛…”
张怀瑾这才露出平日里时常挂在嘴边的得意笑容，“我们有几天没见了呢？”话音尚未落下，她便掰着指头算了起来，一、二……
似乎已经是用两只手不够丈量的数字，“十三天？”
“哈哈哈哈…”
黄恩茹被她这副认真又可爱的模样逗笑，仿佛这一刻模糊了岁月，可以看到十六年前小张同学初入校园、并在数学课堂上踊跃发言的模样。
“真不知道你是一年级的小学生还是数学系的大学生？”
“害！别提了！”张怀瑾听到「数学系」三个字就头大，她索性将鸭舌帽摘下，日渐稀疏的刘海儿就是她刻苦学习的功勋章，“如果有重新选择高考志愿的机会，我一定考戏剧学院！”
“为什么？”黄恩茹眨了眨满含笑意的大眼睛，一双明眸正闪烁着充满好奇的光芒。
“为了能早一点认识你…”张怀瑾冷不丁地一记直球，将此刻毫无防备的黄恩茹彻底击落，后者的脸蛋儿瞬间浮起一层绯红。
“其实吧，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做导演呢！”当然，剩下的这半句话被黄恩茹通情达理的双耳自动屏蔽。
“而且是特摄剧导演！谁不喜欢变身和打怪兽呢…”张怀瑾对于这种话题向来是越说越起劲儿，沉浸在直球暴击的黄恩茹自然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等到她晃过神来，恰好瞥见了窗外的徐徐落日，接着她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张怀瑾嘴角尚未落下的灿烂笑容，在此时此刻，她实在无法对比出，这两幅景象究竟哪个看上去更温暖一些？
“你也没吃饭吧？”
下意识地，她的视线始终落在笑靥如花的张怀瑾，似乎已经在与夕阳的对比中选择了答案，从而语气也渐渐变得温柔起来，“饿了吗？”
“嗯…是有点饿了呢…”上一分钟还在激情澎湃地讲述特摄剧小趣闻的张怀瑾，腹部隐约感觉到一丝饥饿，声调明显蔫了一些。
“要不要先去洗澡？我可以点个外卖，等你洗完差不多也就送到了，想吃什么？”
“好啊！”张怀瑾对黄恩茹的提议表示赞同，“吃什么都行，你看着点吧，我相信你！”
“那我就先去洗澡咯～”说罢，便埋头翻找背包里的换洗衣物，像一只正在挖洞的土拨鼠。
不过比起愚蠢的土拨鼠，张怀瑾还是聪明许多，她很快就找到了毛巾、睡衣和洗漱包，目光顺着黄恩茹所指的方向，随即美滋滋地朝着洗手间走去。
谨慎的她在进去之前还不忘嘱咐道，“最近熬夜赶论文有点上火，不要点太辣的哦！”
“嗯，”黄恩茹轻飘飘的应了一声，也不知道张怀瑾有没有听到。
直到淋浴间水流的声音传来，沙发上的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一把抓起手机，恨不得立刻打开某瓣，向小组提问——喜欢的女孩来家里过夜我该怎么办？
等稍微冷静一些后，她放下手机，开始琢磨这件事的巧合程度。
她愿意去相信：这是宿命中的安排。
她也要保持清醒：以张怀瑾的双商，不会察觉不出弥漫在她们二人之间暧昧感。来暧昧对象的家里过夜，并不是专属于纯爱偶像剧里的情节。
各种奇奇怪怪的展开往往从这一话开始！这是当代编导系女大学生信奉的真理。
毋庸置疑，今天注定是两人关系进展的关键。
即便主动登门这一步是由张怀瑾迈出的，诚然，她也绝非送上门的小羔羊，凭她的机智脑瓜，黄恩茹肯定：这家伙至少也是个喜羊羊吧？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黄恩茹秉承着金牛座的自持力暗下决心，不能在来意不明的张怀瑾的奇袭之下乱了阵脚。
这半小时似乎格外漫长。
用抹布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餐桌的黄恩茹，脚尖不自觉地向洗手间的方向倾斜着，灵敏的双耳时刻关注着浴室的花洒声。
而她也因为这一痴汉行径，被外卖小哥突然到来的敲门声吓得魂飞魄散。
黄恩茹黑着脸去开门，方才还散发着光芒的脸蛋儿，此刻却黑得堪比当年大闹长坂坡的张飞，硬生生把外卖小哥呼之欲出的“给个好评”四字给憋了回去。
“黄恩茹——”
外卖小哥前脚刚走，张怀瑾清亮的声音便从效果与录音棚相似的淋浴房里飘了过来，像是深山幽谷中传来的妖精的呼唤。
黄恩茹一时恍神，未及时作出回应。
片刻后，肩头上披着毛巾的张怀瑾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发梢滑落下一颗颗剔透的水珠，稍稍浸湿了宽松睡衣未系好纽扣的领口。
她向餐桌这边走来，神情悠哉地说着，“我找不到吹风机在哪，刚刚喊你想让你帮我拿一下……”
“啊！我去拿！”黄恩茹着急地冲去卧室，从凌乱的梳妆台上找到吹风机并拿了过来。
沙发上，半湿着头发的张怀瑾意外地散发出了一种轻熟女性的致命性感，和她平时给人伶俐、俏皮的印象大相径庭，发掘到了宝藏怀瑾不为人知的一面，着实令黄恩茹欣喜不已。
喜上眉梢的她没有把吹风机交给张怀瑾，而是直接插上电源，擅自对着张怀瑾的脑袋吹了起来。
望着她那一抹无法让人拒绝的笑容，张怀瑾受宠若惊，便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保持不动。
几分钟过去，黄恩茹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去抚摸身前这一头略显毛躁的头发，轻柔又认真地找寻着尚未吹干的地方，而坐在安静地沙发上的人，此时也伸出一只右手去摸索着什么，不过，它的目标显然不是头发，而是身后的人。
张怀瑾轻轻拉过黄恩茹举着吹风机的手腕，后者被牵引着不得不往前倾斜，在被“轰轰”的噪音包围中，她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张怀瑾偏头附在她耳边的轻语：
“除了妈妈之外，你是第一个帮我吹头发的人呢～谢谢你，黄恩茹。”
这个微妙的角度使她无法窥探到张怀瑾的表情，其实看不到也好，否则自己可能会忍不住想要吻上去的冲动。黄恩茹心想：说好的敌不动我不动！张怀瑾此举到底算动了还是没动呢？
内心的战争已经炮火连天的她，表面看上去仍是一副风平浪静。
一旁的怀瑾将她愣神的表情尽收眼底，此刻，这位小机灵鬼心里也正琢磨呢：
登门之前，热心的情报员杨晔特意嘱咐过说黄恩茹骨子里是个奔放派，需要稍微撩拨一下才能显露出来，怎么自己用尽浑身解数去示好，还是收效甚微呢？
内心戏丰富的两位金牛座的恋爱战役。
果然是场拉锯战啊。
05【二维：交汇】
墙上老式挂钟的指针刚过九点，百无聊赖的小张同学躺在散发着熟悉香味的陌生被窝里，等待被窝的主人洗澡的同时在某乎上搜索着「到喜欢的女生家里过夜，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然而并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嘿！辣鸡软件！她默默吐槽道。
要是谈恋爱和写论文一样简单就好了……
写论文也不怎么简单，算我没说……张怀瑾想罢，随手点开了b站收藏夹的大学公开课视频，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讲师神情激动地喋喋不休，反而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知识就是力量！张怀瑾抬起手摸了摸额前的刘海，默默鼓励着自己：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洗完澡之后，心情高度愉悦的黄恩茹满面洋溢着笑容，趿拉着拖鞋向卧室这边走来。
远远地瞥见了在床上看视频的张怀瑾，她一副饶有兴致地模样，引得黄恩茹开始脑补等会儿自己躺在她旁边，两人有说有笑地共赏电影……
想一想还挺浪漫的。
没料到，待她又走近几步，就听到了一个高昂的男声，叽里呱啦的讲解着复杂的数学公式，仿佛唐僧给孙悟空念经似的，以紧箍咒将她的畅想扼杀。
我宁愿她看的是哥斯拉！
可怜的「小her」甚至萌生出后悔认识「zhj0511」这个人的念头。
而另一边的张怀瑾也注意到黄恩茹的脚步越来越近，她毫不犹豫地放下手机，昂起那张精致的小脸，以撒娇的语气报怨道：
“你洗太久了吧！等得我好无聊啊。”说罢，故意皱着眉头、嘟起小嘴，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见黄恩茹慌乱地回应着“对不起、对不起”，她的桃花眼又笑弯成了一条缝，笑道，“开玩笑啦。”
喂喂！这些小表情也太犯规了吧！
那个后悔认识张怀瑾的小念头迅速被黄恩茹的大脑判了无期徒刑，并立刻丢进记忆碎纸机里，撕碎成一缕缕的碎片，永世不得翻案！
认识张怀瑾真是太好了！黄恩茹决定待会就去app store给那款交友app刷十个好评，不！一百个！
原本钻在被子里的张怀瑾突然伸出胳膊，轻轻掀开被窝的另一侧，“报告！被窝已经暖好，就等你啦！”又是那副得意的笑容，宛如一个在等待夸奖的小朋友。
“咦，这话说得挺熟练的嘛！”
报复心极强的黄恩茹决定也开一开怀瑾的玩笑，“跟多少人说过啊？”
她故意凑近，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眼角的泪痣，这一举动让本就已经脸红的小怀瑾，霎时连耳朵根也泛起了通红的颜色。
其实，为了能在黄恩茹面前故作熟练地说撩妹情话，张怀瑾趁着撰写论文之余可没少拿镜子练习，不过到头来还是黄恩茹魔高一丈。
没错！黄恩茹就是长着天使面庞的「恶魔」，逻辑课成绩优异的张怀瑾下此定论。眼下，这个「恶魔」正坏笑着向被窝里挪动。
“你睡觉会抢被子吗？”「恶魔」突然开口问道。
“不会吧？我一直自己睡，跟谁抢啊…”脑瓜转得飞快的张怀瑾这次聪明地将话抛了回去，“你呢？”
“我也不知道…虽然以前和杨晔、王雨煊她们一起睡过几次，不过是大通铺，我睡在她们两个的中间，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好像在发光发热呢！”
“插足情侣是不好的哦，小黄同学！”张怀瑾脑补出一幅无辜的黄恩茹浑然不知左右两侧的人内心有多怨恨她，依然睡得香甜的搞笑画面，忍不住笑翻过去。
“你笑什么！”黄恩茹知道此刻张怀瑾的脑子里肯定不在想什么好东西，她发现这家伙幸灾乐祸、爱看热闹的性子和自己如出一辙。
瞧见那人嬉笑不止，她嗔怪道：“哎呀，不许笑嘛，”然后扑过去将张怀瑾的头蒙在被子里。
“果咩果咩！”张怀瑾挣扎着从被子探出脑袋，一边强忍笑意，一边模仿日本动漫里的语气给黄恩茹赔不是。
看在怀瑾这么可爱的份上，黄恩茹也不再追究。
“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她从床头柜拿出ipad，摆在二人腰部的中间。
“好啊，看什么呢～”
为了防止张怀瑾说出哥斯拉系列，黄恩茹先发制人，抢先一步说道，“《小侦探皮卡丘》怎么样？”
“可以啊！我超喜欢皮卡丘！皮卡皮卡～”
黄色电气小老鼠的故事意外地合张怀瑾的胃口，她难以抑制兴奋的情绪，在表达喜爱的同时还模仿了两声皮卡丘的叫声。
嗯，惟妙惟肖。
随着电影进度条一点一点的挪动，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着，不一会儿，十一点的钟声即将敲响。
这电影算不上好看，中间有几次，打瞌睡的黄恩茹差点儿直接睡了过去，脑袋倒在怀瑾的肩头有些硌得慌，才阻碍了她进入梦乡去收复宝可梦。
被砸了几次肩膀的张怀瑾也发觉黄恩茹的困意，语气温柔地问道，“困了吗？我们关灯睡觉吧？”
“关灯倒是可以，”黄恩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索着床头的开关，话音刚落，屋里就变得一片漆黑。然后她又继续说，“但睡觉还早呢！”
“还有什么活动吗？”经常熬夜的张怀瑾这个时间还完全不困，反而越来越兴奋，“要讲鬼故事吗？”
“当然不是！”
虽然本人不愿意承认，但是被张怀瑾视为「恶魔」的黄恩茹实际上是非常怕鬼的。
“朋友在一起过夜，应该会分享一些自己的小故事、小秘密啊…之类的吧？”她如此提议道。
“那么就由小鹤先开始吧！”张怀瑾趁着黄恩茹的意识不如自己清醒，立刻主导起局势来。
故事…秘密…
黄恩茹想：如果喜欢女生算秘密的话，那么喜欢张怀瑾就是属于她的故事。可是，在对方表露心意之前，她不打算将这件心事开诚布公。
坚持「敌不动，我不动」，是金牛座最后的倔强！
“那我先讲…我的秘密…是…”黄恩茹压低了声音，大脑组织语言而断断续续的讲述，听得出有些害羞。
趁着处于黑暗之中看不见彼此，她鼓起勇气，袒露了另一件事情：“虽然在同学面前总是装作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其实我还没有谈过恋爱…”
“啊？”
张怀瑾曾经以为像她这样的母胎solo，在当代大学生群体中占据极少数。与内向、慢热的自己完全不同的黄恩茹竟然也没有恋爱经历，这是她不曾料想到的。
“很可笑对吧？”黄恩茹自嘲道，她以为张怀瑾会抓住这个机会损她一番。
然而，“没什么可笑的，”张怀瑾异常严肃地回答道，虽然在漆黑的房间中什么都看不到，但是黄恩茹能通过她的语气想象出她此刻的表情，从而脑海中剧本女主角那副清晰的轮廓再次被勾勒出来。
“我没资格笑你，”她知道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讲出来的震撼度将远远小于黄恩茹带来的那么大，尽管如此，她还是将事实全盘托出，“其实…我也没有谈过恋爱。”
黄恩茹的反应和一分钟前的张怀瑾一模一样，“啊？”
“杨晔她们没告诉你吗？上次一起吃饭的时候，我有和她们说过，”张怀瑾的记性很好，当天的场景仿佛就浮现在她的眼前，“她们还问了如果我喜欢女生，会喜欢什么类型的…”
“杨二毛！”
黄恩茹在心里咬牙切齿：狗毛要造反吗？这些重要的情报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向我转告！想罢，她迫切地向怀瑾解释说，“对不起，我朋友姬眼看人姬，说话不过大脑的，你别跟她计较啊～”
“没事没事！”张怀瑾惶然摆手，她并不觉得有被杨晔她们冒犯。反而，她试着表达自己的看法：
“其实，喜欢女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我很佩服她们可以在众人面前这么勇敢。”
黄恩茹滴滴作响的姬达似乎嗅到了一丝机会，她顺势继续发问，“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我没有直接回答。”张怀瑾回想起那天杨晔突然将话题转向黄恩茹时自己内心的波涛汹涌。
此刻，压抑的情绪仿佛一股洪流涌上心间，化作温暖的力量推动着她，“虽然当时我没有想好，但是现在…我有了答案。”
这副蓄势待发的架势让黄恩茹又惊又喜。
兵法云：敌不动、我不动，而它的下半句其实是：敌若动，我先动。
“嘘！先不要说。”
虽然不能百分百的确认答案就是自己，但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
尽管凭借这副天生好皮囊，从小到大，被表白已是家常便饭，男生也好、女生也罢，从来还没有人能像张怀瑾一样令黄恩茹如此期待着一个告白。
她悄悄地用左手食指摸索过去，抵在了张怀瑾的唇间，由于屋内的光线太过昏暗，难以把控距离，差点戳到了对方的鼻尖，“不管你说什么，我只希望…可以听到我的名字。”
这一举动无疑带给了张怀瑾更多勇气，让她无比确定：对方和自己是持有相同的心情的。
等待着黄恩茹将食指慢慢移开，张怀瑾抬起裹在被子里的手臂，将对方无处安放的左手攥在自己手里。
颤抖的声带将她严肃又温柔的话语传递出来：“接下来轮到我分享秘密…我想说…黄恩茹，我喜欢你。”
传达到的不止是她的声音，还有心意。
“所以，可以和我交往吗？”她继续说着。
这时，窗帘的缝隙正好透出一丝月光，打在她的脸上，好似打了腮红。如果不是感受到从黄恩茹的手掌渡来的温度，她直冒冷汗的手心和她扑红发烫的脸蛋早已经是冰火两重天。
借着微弱的月光，眼前的张怀瑾和黄恩茹脑海中的影像渐渐重叠在了一起，这就是她魂牵梦萦的人和期待已久的告白。
“乐意至极！”
黄恩茹反过来握住张怀瑾，两双纤细的手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
多亏了所在的这一侧是背光，黑暗中才不会被张怀瑾看到自己笑得有多么痴汉，哦不，是多么喜悦。黄恩茹心想：虽说不是由自己来主导的告白，但过程体验和收获的结果却相差无几。
其实就好比克莱因瓶的里面也是外面。
这是张怀瑾的告白，也是黄恩茹的告白。告白这件事情，本就不分你我。尤其，当主角是两个金牛座，她们的告白从来不会是孤注一掷的。
而是，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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